本周末就是清明小长假了。清明正是踏青的时节,沿着春草,顺着花溪,寻春、赏春、踏春的旅程有将开启,绿树幽篁,曲水蜿蜒,在吹面不寒的杨柳风中,人们放一只风筝,纸鸢连着轴线,也让梦想和思念在天空中一同飞翔远航。
风筝让我们连接了天与地,这是一种相思,而清明,又是扫墓祭祖的日子。今年宁波清明扫墓的出行方式有了新的选择,除了新开通的轨道交通1号线二期外,今年将继续开通14条清明扫墓专线。
这个时节,值得市民期待的还有投资近两亿元的宁波市殡仪馆改扩建工程啥时可以完工?
其实在期待中更让人纠结的还有年年上涨的墓地价格。
“2710万元”、“2720万元”……日前,在宁波镇海九龙湖镇政府四楼会议室里,16位竞拍者进行了一次激烈的竞价。这是一次公墓承包经营权的拍卖互动,最终,九龙湖镇河头村新一届狮子山公墓9年承包经营权正式由河头村村民金某以5550万元拍得,折合每年承包费616万元。这让河头村的村干部都觉得难以置信,“去年这个公墓的承包费用才90多万元。”
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还有,有段子说,现在的清明节扫墓烧钱的人越来越多,纸钱做得跟真的一样,烧的时候还真有点莫名的心疼。居然真假难辨,有人将货真价实的六万块钱当成钱纸给烧了,在坟头哭晕了好几回。
中国历来有清明扫墓、祭祖的习俗,南宋诗人高翥曾吟道:“南北山头多墓田,清明祭扫各纷然。纸灰飞作白蝴蝶,泪血染成红杜鹃。日落狐狸眠冢上,夜归儿女笑灯前。人生有酒须当醉,一滴何曾到九泉。”清明之时,人们祭奠祖先,凭吊故人,遥寄哀思,点一柱香烛,递一束百合,撒一抔黄土,扫一扫尘埃,是一种风俗也是一种哀思,更是一种文化的传承,但缺少规范的公益性事业唯利是图,把经给念歪了,死人成了活人的一种成负担。
墓地是人们的一种精神寄托之地,提供了一块可以让生者触摸到死者的地方,它客观、实在,具有可觅性,这在一定程度上抵御了死亡本身的寒冷和残酷。在心灵敏感的生者眼里,墓地不是冷却、凝固、窒息的存在,它拥有体温,生者的爱可以赋予它一切,赋予它重新的呼吸、脚步、思想……在那里,人们和曾经深爱的人再次相遇,互诉衷肠,重温旧梦,消弭思念之苦。这或许是人们对于墓地高价的刚需,是一种非遗文化可以代代相传的基石。
虽然我们依旧见了不少彩旗飞卷、唢呐鼓噪、酒棚满席、和尚宣经、尼姑念珠、灵堂恍若寺庙、花钱雇佣“专业哭丧班”的场景,甚至装备了高音喇叭,播放起《九月九的酒》、《好汉歌》、《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或许有人会反驳:这也是文化。当然在这样的文化中,我嗅到了一股呛人的腐糟味。
其实,一个人对待死亡的态度就是对待生命的态度。一个不尊重死亡的人,其人格品质必然是低劣的。一个拿葬礼作游戏的群体,它的人文质量和文化传统必然是可疑的。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墓地何处有,不知何处是人间?
执笔:一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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