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哥:家事国事天下事有事说事,热点难点关键点画龙点睛,这里是三哥演义,我是皓哥。
一休哥:我是一休哥。
江伟哥:我是江伟哥。
叶辛:我是叶辛。
皓哥:我们欢迎一下叶辛老师。
江伟哥:欢迎叶老师。
皓哥:我们也以茶代酒感谢叶老师来到宁波。叶老师这次来到宁波是我去上海接来的,从昨天到今天行程排得满满的,我想我们三哥,今天二位通过各种东西也看到今天的议程,其实在宁波文艺界的一件大事。
江伟哥:宁波文艺界的一件大事。
皓哥:在市民当中引起(轰动),所以昨天晚上参加了咨询委员会,文部长搬了证书,同时各位大师都发表了观点,时间也不是很早,晚上也整得比较晚,今天一早就参加了这个大会。
一休哥:我们通过甬派这样一个直播(已经观看了)。
江伟哥:我和皓哥在现场感悟了一下,所以我们其实应该先请叶老师分享一下这一次到宁波,包括参加这一系列活动的感受。
叶辛:首先是很感谢宁波的老百姓,宁波市委市政府聘我为宁波的文学艺术大师跟咨询委员会委员,我很感动。实际上要说跟宁波的关系,上海人跟宁波人是很密切的。
江伟哥:源远流长,很密切。
叶辛:在上还有一个说法,四个家庭当中有一个家庭是宁波人的家庭。17年以前你们宁波市的旅游局长就跟我说过,说我做旅游最主要的目光就盯着上海。
江伟哥:回老家看看。
叶辛:100万上海的宁波家庭,只要四年回来一次,我每年就能保证有100万上海客人到宁波来。不要说这些宁波人,除了有老人以外,还有儿女子孙,所以宁波的文化实际上也繁衍到上海,在上海的饮食当中有很多宁波文化的影子。我只要说一个细节,上海过去有一个很有名的翻译家,叫傅雷先生,有一本叫《傅雷家书》很出名的。傅雷先生他说我翻巴尔扎克的书,法兰西斯19世纪的一个大作家,巴尔扎克的书我翻得最多,其中有一句话叫“螺丝壳里做道场”。
一休哥:螺丝壳里做道场。
叶辛:人家就问他,说法语当中难道也有这句话吗?傅雷先生回答人家说了大实话,他说不是,我是看到巴尔扎克的作品当中写了这样的意思,所以他就引用了一句宁波话,就是“螺丝壳里做道场”,大家看了以后,说他这个意译是非常高的,很形象。
江伟哥:神翻译。
叶辛:但是傅雷先生他是上海人,他也吸收了宁波文化的辐射和影响。
一休哥:都是阿拉,我们实际上了解叶老师有一部影视剧作品叫《孽债》。
江伟哥:包括之前的《蹉跎岁月》,刚刚在开场之前我就说,我说其实我应该代表我母亲感谢您,因为她也是知青,所以记录了一个时代,记录了一批人在那个岁月的(生活)。而且其实就像今天我参加会议所感受到的,唐书记也在讲,就是文学文艺它其实最后是反应时代的脉动、时代的脉搏。
一休哥:其实我们了解叶老师,叶老师这个名字已经非常鸣震四方了,这个名字可能大家更知晓的可能就是那部小说《孽债》。
江伟哥:《蹉跎岁月》。
一休哥:《蹉跎岁月》,这部小说实际上跟宁波有非常多的情节,很多人想起他,就是江伟哥的母亲也有这样知青的精力,宁波还有一个知青博物馆,有大量的知青在外面。就是说有一代人都想念这一段时光,但是我们可能讲缺少这样一些挖掘,可能去形式上去走,我们不知道叶老师您对这个有什么看法?
叶辛:知识青年一代人,实际上是一个特殊的、中国特有的现象。
皓哥:集体记忆。
叶辛:我可以讲讲我带上海做一些工作的时候也分管外事,差不多每个星期都有外国作家来,他们经常会碰到这样的情况,他说我们很想见见你们中国的知识青年作家,你报纸上不是老写他当过知青什么的。我们就约了一些知识青年跟外国作家见面,一见面外国作家经常做这个动作,他就觉得很怪。
皓哥:很怪,不能理解。
叶辛:他说知识青年,我们以为今天能见到一帮年轻人,结果你今天通知来全是老头老太太。
一休哥:全是老头。
叶辛:然后我们告诉他当年知识青年在中国的辞典上有几种解释,一种解释就是你有文化有知识的青年,大家全世界通用。
江伟哥:这是字面上的。
叶辛:还有一种在中国是特殊的,就在上个世纪60、70年代有成千上万,多达2000万的知识青年听从政府的号召到了边远的山寨,到了草原,到了西南的西双版纳,到了黄土地、黑土地、红土地,一讲,这个老外就听半天,哦,你们知识青年四个字里面还这么复杂,让他理解了,今天约来就是有这样经历的知识青年一代人,他理解了。这个故事最后还延续到我《孽债》英文版的出版,《孽债》英文版一出版,为了这个题目我专门飞了一次悉尼,因为它是澳大利亚100多年历史的英国出版社、英文出版社出的。懂英文的人就告诉我你这个“孽债”应该翻译成“难以还清的感情债”,但是老外把你改成了“知识青年”。然后我就跟出版社的社长印迪克先生沟通,沟通的时候我们争论了三个多小时,通过翻译争论了三个多小时,争论了三个多小时,后来他用一句话说服我了,他就说像你写的一个男人讨两个妻子,或者一个妇女有两个丈夫,在我们西方这样的事很多,一看你中国作家写的,你中国作家怎么能写得像我们这样呢?他说用“知识青年”这个名字就不同了,你们要知道中国的知识青年怎么回事吗,看看这本书。我被他这句话,讲到三个小时十五分钟的时候,我被他说的这句话说服了,说英文版的《孽债》你拿到手,懂英文的一看就是“知识青年”。
江伟哥:所以其实叶老师讲这个故事让我有一个感触,其实他用他的经历,包括现在文学文艺在讲,就是如何和消费者来沟通和对话,因为首先它作为一个作品要进行交流、要进行对话,不是说去迎合市场,反过来讲用它听得懂的语言和他对话。
一休哥:接下来第二个问题了,就是说我们讲工作室,大师工作室、文学工作室,现在读书的人少了,尽管宁波很多,它可能涉及到方方面面的事情。也就是说如果这个工作室成立以后,它会有一些什么样的接地气的办法,告诉这些人要爱读书?
江伟哥:我们也想请教一下叶老师。
叶辛:一是我觉得要寻找一些老百姓,跟读书、跟文学作品感兴趣的话题。我经常听到来听课的一些家长,听完课他就要打听,哎呀,我的孩子其他样样成绩都好,唯独作文成绩不行,有没有诀窍。经常他带来的孩子就会说了,你还要问,我一看我喜欢的书,你就说我读闲书、不让我看,叫我作题目,作题目老枯燥,其实我都会作。这个细节说明什么问题呢?说明其实老百姓当中读文学作品、读经典,尤其是读优秀的文学作品是不是读闲书,如果你做到这样一个题目,找到作家、找到写书的人、找到读者、找到老师,再找到家长本身,大家共同以这样一个题目来谈一个话题,我想老百姓群众也会喜欢的。
一休哥:其实我是知道现在赚钱最多的就是网络作家,现在《三生三世》就是网络作家。
皓哥:《十里桃花》。
一休哥:叫做《青云志》,叫《诛仙记》,都是网络小说,穿越,他有丰富读闲时的一些历史。包括这一次我们看到的诗词大会,很多都不是在课本上教室里学的,就是自己家里面闲暇时间做的事情。我们还看到韩寒一个上海人,现在都是富翁了。也就是说这个历史时代已经正在我们家长对我们读闲书的观念,可能的话,在工作室还有没有其他的妙招来改变宁波的一些生态?
叶辛:也不叫改变,因为宁波人文基础本来就是很好的,只是说我们在这个基础上做得更好一点。你比如说你刚才说到的古诗词、古代文化,我们大家都读过范仲淹的《岳阳楼记》。
一休哥:《岳阳楼记》。
叶辛:《岳阳楼记》,但实际上《岳阳楼记》写范仲淹,写这样一个记的后面也有很多故事,鲜为人知的故事。不读文学史、不读历史的人不一定知道的故事。实际上范仲淹写这个《岳阳楼记》,他远在千里之外,他根本没有见过岳阳楼,他是应他的好朋友岳阳太守滕子京的邀请。滕子京当时为了建岳阳楼这个很漂亮,后来后人称之为千古名楼的岳阳楼,他实际上挪用了公款,用今天通俗的话来说。
一休哥:贪污。
叶辛:也不是贪污,没有说是贪污的。
皓哥:用的不是一个适合的经费预算。
叶辛:用今天的话来说,我们三令五申不要建楼堂馆所,不但建了,你还挪了不该建的费用去建了,当初他说建了以后还很满意的,就请范仲淹帮忙。范仲淹写了这个,皇上一收到那个折子告他的状,就要去追查他,结果人家把范仲淹的《岳阳楼记》拿给皇上看,皇上一看这个写得。
江伟哥:天下绝文。
叶辛:这个写得好他就不追究了,你要把这样一些中国像《岳阳楼记》这样的记,这样的千古名文、名诗、名句,有很多这样的千古绝句,能够几百年、上千年的流传下来,他后面就有很多故事。你在文学史当中如果也针对这些故事讲一讲。
一休哥:他就有兴趣。
叶辛:初初开始的时候可能媒体报一报,但是当你报了以后,甚至你讲得好的话,你还可以做现场直播,播了以后更多的人会感兴趣。
江伟哥:所以包括像叶老师讲的就是解读了为什么诗词大会会这么火,他并不是因为几个记忆力超群的诗词少年,它既有董卿这种很有(文学素养的主持人)。
皓哥:文学青年。
江伟哥:同时点评嘉宾以及诗词背后这些故事,其实共同构成了这样一个文化现象,其实就是讲到阅读我们不光是看文字优美,还了解作品、作者本人甚至读者在一起。
一休哥:我再有一个问题,叶老师是属于大师级的创作(家),写这些东西的原创者,皓哥是做书店的,选择这个基地来做。其实宁波来讲,很多的书香之城,宁波书城做得也够气派,但是经营都不是很好。有一家企业是来自台湾的诚品书店,很火,它这种业态对这种书店,刚才讲了很多形态的东西,像您对这个有什么样的(看法)?
叶辛:正好你提到诚品书店,前年诚品书店他也请我去过一次台湾,就住在他那个诚品旅社里面,他那个旅社也做得很好的,他那个老总就跟我介绍,他说你住的客房,所有客房里的一切都是我设计的。我住的一个单间,但是走进去以后我就觉得它和一般的五星级宾馆不一样,他让你有处处都感觉到舒服。
一休哥:有书卷气。
叶辛:而且有书卷气,我还是比较传统,我没有带电脑,我拿出一支笔要找一摞纸了,旁边就有一摞纸,要写点什么(很方便),就包括挂衣服的地方他设计得很细致。他曾经告诉我他是董事长,他的女儿现在是副董事长兼总经理,实际上是他女儿在操作。他说我做书店做到后期是亏的,交给女儿以后,他也觉得女儿有一些新的理念可能会做好,但是他也不放心,就是说你作女儿的要有重大举措的时候。
皓哥:要商量。
叶辛:你要跟我说一下,当女儿拿到这个权力以后就大刀阔斧的,用今天大家看到诚品的方式在经营,结果扭亏为盈了。
皓哥:市场反应很好。
叶辛:做得很好了,你们也都到诚品去看过,他确实有他的特色。他跟我说,因为我到的当晚,他算是主人请我吃顿饭,他在吃饭的时候就说,我做的虽然也卖其他的东西,但是我所有的东西都跟文化创意产业有关系。
皓哥:与书有关系。
叶辛:包括吃、包括用,这个可以得到一点启示。
皓哥:听清楚了。
江伟哥:他就是以书作为一个切入点、作为一个源头,其他的一些商业以这个来串起来。
叶辛:对,而且他的这种理念在苏州已经开出苏州诚品,然后在上海。
一休哥:也计划。
叶辛:他说我在上海,不是计划正在做了,最高的那个中心,浦东的那个三大中心最高的中心,最高的中心全上海的人不打一个广告,谁都知道,他就把55层全租下来了。我说你这个点子不得了,你说我诚品租下了55层,只要发一条消息,所有人都记住了,他这个广告效应太大了,而且他弄了一些跟文化、跟创意产业有关的点子。
皓哥:其实听了这一段,我不知道两位兄弟看看,其实在这次参加大会整个到今天,在跟叶老师交流的过程中,对我们这个大师工作室和大师工作室的未来,当然首先要完成市委市政府提出大师工作室的初衷,使这一块培养后继的大师级的,要有扛鼎之作,但是这是一个厚积薄发的过程。但是对我们这个工作室的要求当中,要把书卷气和接地气,甚至刚才提到了创新,提到了文化创意产业、出产品等等,我觉得这个都是。
江伟哥:所以尤其是刚才叶老师讲了他亲生经历的诚品的接待,包括老总给他的介绍,我觉得我们可能现在研究诚品模式、诚品现象的人也很多,但他其实,我觉得叶老师讲了两个很关键的,父亲是整个书店文化的传承,但是到了二代,我是在这种传承的基础上做了跨界的创新。从某种角度来讲,现在讲文学文艺,不仅需要大师,同时其实在跨界融合方面也需要更多方面领域的人才来介入。
一休哥:其实这一次的十个大师工作室的设立确实有创新性。
皓哥:十二个。
一休哥:会师有创新性,不仅仅是之前杭州是怎么样?造一幢别墅,请大师来,请一个人。
叶辛:请一个人来。
一休哥:他是对接了一批基地,对接基地我觉得是一个创新。第二个的话,我是想走出去的大师来了接了地要干什么事情?一个是刚才这个例子非常好,怎么去传承,第二个怎么去创新,创新就非常有意思了。我们刚才讲了很多叶老师的作品,现实主义的叫《孽债》,但是现在有很多火的网络穿越类的,还有跟游戏有关系的,我不知道叶老师对于题材的选择跟宁波土地上会有怎样的一些期待?
皓哥:期待。
叶辛:今天上午你们领导的报告当中已经讲到了,改革开放将近40年来宁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个翻天覆地的变化,实际上大家是看在眼里的,最能表达的新民阶级那些,他写一个大通讯,就反应这个变化,包括文学也能写,也能实施,这条街原来是怎么样,经过改革开放40年现在变得怎么样。但是文学作品更多的一点是要着眼于人的心灵,一部作品是不是好作品,一部作品能不能传承久远,用我的话说,作家的名字是写在读者的心上,优秀作品、杰出作家的名字是写在人民心上的。你写在人民心上,是一个什么样的标准呢?他要服气。总书记说的一部好的、优秀的作品是叫得响、传得开、留得下的,三者缺一不可。首先叫得响,大家都去关注;传得开,大家关注确实是好了传开。但是仅仅是叫得响、传得开还不够。
一休哥:要留得住。
叶辛:一部优秀的作品还要留得住,五年、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五十年、一百年以后大家还来读,就像我们今天读到很多的经典一样是优秀的作品。
江伟哥:通过时间沉淀下来。
叶辛:我就觉得一个小小的文学工作室,但它后面的内涵很大。你比如说还有一个话题也是,几乎出过国的中国人都会看到的。哎呀,我们中国人就喜欢时尚,上了地铁所有的人,你在北京、上海的地铁上最能体现,都在看手机。
一休哥:看手机。
叶辛:读书的人很少,不是没有,也有的。
一休哥:日本都是一本小说。
叶辛:其他日本,什么英国、德国。
一休哥:德国。
叶辛:人家都在读书,人家没有手机吗,人家的手机可能还比我们先进一点,但是他为什么阅读?比如说在文学史里面你对这个话题谈一谈,是我们这个民族喜欢追风、时尚吗,是阅读不吸引人,是我们的纸质媒体不能吸引人吗,还是网上的东西更吸引人,为什么大家(都喜欢看手机)?你要针对这种社会现象谈出自己的见解来了,谈好了很多人会来关注,知识分子会关注,青年学生、大学生、各族各界的人也都会关注。
皓哥:谈起来是引发关注的一个很重要的(话题)。
叶辛:寻找话题、寻找视角,也是我们要做好这个工作室的一部分。皓哥:真是感谢两位倾情鼎力相助,引出了叶辛老师对我们工作室这么具体的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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